初秋的八月,热浪蒸腾,烈日灼心。
8月9日,应友人之邀,我们乘坐中国民航飞往3000多公里之遥的南疆喀什,只为赴一场神往已久的心灵之约。
一路上我一直问着自已:丝路到底有多长?西域究竟有多广?
为便于沿途观景,我特地选了靠窗的座位。透过舷窗,俯瞰穹宇下那莽莽苍苍的高原、逶迤蜿蜒的峡谷、起伏连绵的黄丘和崔嵬雄奇的雪山,我再次确信一一喀什,我来了!我的西域之行的大幕正徐徐拉开...
等待我的,会是怎样的未知?
利用7个小时的飞行时间,我抓紧脑补着关于喀什的点滴知识。
喀什,古称疏勒,是西域三十六个小国之一。早在公元前一百多年的西汉,汉武帝为了击败屡屡来犯的匈奴,遣张骞出使西域找寻友邦,那时,疏勒便出现在史书之上。此后东汉班超通西域、唐代玄奘西行取经,进一步密切了中原与西域在商贸、文化、政治上的沟通交流,形成了闻名遐迩的“丝绸之路”。
远在古代,丝绸之路这条横贯欧亚大陆的交通大动脉,进入塔里木盆地后便分为南北两道而行,南北两道绕过塔克拉玛干大沙漠后便在喀什交汇,然后越过帕米尔高原,通往印度、伊朗、西亚,直至欧洲。
当东西方文明在喀什相遇后,便一眼千年,酿成了浓郁醉人的塞外风情,演绎出生动鲜活的异域情调。这正是:“金风玉露一相逢,便胜却人间无数”!
“不到喀什,就不算到了新疆”!
呈现在我们面前的喀什古城,犹如集合了维吾尔族所有风俗民情的斑谰画卷,让人频生时空交错、穿越今古的错觉,嘿,有点懵!
始建于2000多年前的高台民居,维吾尔语为“阔孜其亚贝希”,意为“高崖下的土陶”。
年久失修的高台民居人去楼空,已形同废墟。
当地政府出于保护文物和游客安全的考虑,暂时封闭禁入。我们只能在外围远瞻这一建筑群落的复杂形态。
迷宫式的喀什古城具有典型的伊斯兰文化特色一一街巷纵横交错、布局灵活多变,东弯西折曲径通幽、高高低低疏落有致。
老城内的商业街和居住区泾渭分明,一动一静互不相扰。
古城的房屋乍一看都是用黄土垒砌,间或点缀褚、橙、蓝、绿诸多色彩,似乎没有什么特别,可仔细辨认过后,才发现那些门、窗、廊柱、木刻、砖雕、盆栽、绿植、花草……倒各有各的小心思,各有各的想象力,款款精致,样样精美,凝重又灵动,让人越看越喜欢,越看越叹服维吾尔族居民的高超审美和娴熟技艺!
经过修饰美化,朴素的民居仿佛变身为一座盛大华丽的宫殿,自带一份优雅沉静的贵族气质。
香妃故园,一个关于爱和恨、痴与怨的动人传说,终在时间的长河中香消玉殒,只留下一座瑰丽的墓园为她收藏飘散的衣袂、忧戚的叹息。
在感慨喀什古老沧桑的同时,我更爱它风一般自由的灵魂、沙一般奔放的个性、火一般热烈的气息。不信,就让你也感受一下。
喀什古城的开城仪式,载歌载舞,活力激荡。古城的老人习惯坐在街头或是聚在百年老茶馆里聊天,静静陪伴岁月的流淌。
古丽是美丽维吾尔族姑娘们共同的名字。走上喀什街头,随时可以遇见漂亮的维吾尔族姑娘。
举着剪刀手、对着镜头天真甜笑的孩子们是古城里最可爱的小精灵,他们追逐、嬉闹、游戏的模样,轻易就把游人带入了无忧无虑的童年时光。
走出去,闲逛购物是一种乐趣;停下来,与古城居民攀谈也让人兴致盎然。
秋天是收获的季节,南疆也迎来了一年之中食物最丰盛的时候。西瓜、哈密瓜、葡萄、西梅、无花果……应有尽有;馕,拉面、抓饭、烤包子、羊肉串……美味可口,让眼睛和味蕾同时享受飨宴,堪称“舌尖上的喀什”!
古尔邦节跟我们的春节一样,是维吾尔族一年中最重要的节日。此行喀什正好赶上这个隆重的节日,受维吾尔族朋友多经理盛情相邀,去他家过了一个地道的古尔邦节。
觥筹交错,相谈甚欢,共祝友谊地久天长。
一周的时间,我们一路向西进发,欣赏了帕米尔高原上神秘的阿什图天门、白沙山环抱的白沙湖、卡拉库里湖、慕士塔格雪山,游览了塔什库尔干塔吉克县的石头城、金草滩湿地,并做客塔吉克族人家,最后登上了海拔高达5100米的中巴国界一一红其拉甫哨卡,向坚守国门护卫祖国疆土的边关战士致敬后,便折返喀什,为此次旅行划上了句号。
喀什人文之旅愉快地结束了。回程途中我再次看到机身下掠过的荒丘、雪山、高原、深峡。
记得余秋雨在《汤因比的选择》中写到,如果生命能够重来一次,希望生活在中国古代的西域,因为那是一个文化汇聚的福地。而另一位作家也说过:你可以一眼望穿乌鲁木齐的五脏六腑,但你永远无法看透喀什那双迷蒙的眼睛。
于是,我不再纠结“丝路到底有多长,西域究竟有多广”这类问题,因为我已了然:喀什,你是凝视远方的眼,你是通往世界的门,你是各民族生息的家园,你是东西方文明交融共生的摇篮。你用甘甜的瓜果、丰盛的美食、欢快的歌舞、真诚的笑靥,编织成多彩的民族画卷,勾勒出美好难忘的喀什印象!